,是真正的西瓜大国,然而,我们之所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完成吃瓜自由,除了辛苦劳作的瓜农,还有被称为“西瓜之母”的吴明珠。
她62年扎根我国西部地区,忍受风吹日晒的极致天气,不仅培育出品种独特的西瓜,还有汁水浓厚的甜瓜,除了职责所在,更有对梦想的追求。
值得一提的是,这位应当被世界铭记的伟大女性,与“水稻之父”袁隆平是多年的同学关系,两人都是西南农学院的毕业生。
与袁隆平院士想让全国老百姓吃上饭的梦想一样,吴明珠则是为了让百姓吃得起瓜,吃上好瓜。但是,对于她一个弱女子而言,这条钻研路充满了意想不到的荆棘与困难。
湖北武汉是一座英雄的城市,不仅有普通群众疫情期间下坚决执行防疫政策的一呼百应,也有打响辛亥革命第一枪的“武昌起义”,更有虎门销烟的林则徐。
而吴明珠,这位未来为中国果蔬做出重大贡献的女性人物,也在这座城市呱呱落地。但是,1930年出生的她生逢乱世,即便家庭条件敦厚,也只是勉强保命罢了。
不过,好在吴明珠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,在那些不敢出门的日子里,吴父经常带着女儿读书学习,被新思想浇灌的她,渐渐有了保家卫国的想法。
可是,女子参军的计划在父母那里碰了壁,吴明珠愤愤不平。吴父见状,安慰道:“报效祖国并非只有参军这一个途径,你有读书的天赋,将来可以用知识建设我们的国家。”
吴明珠似懂非懂地点头,但谁也想不到,父亲这句话竟然能一语成谶,注定了她往后的道路。
因为记忆力超群,吴明珠百读诗书。除了那些文绉绉的四书五经外,她对明代科学家徐光启的《农政全书》十分感兴趣。
“父亲,人生百态皆苦,唯吃是一大乐事,我想成为这样一名科学家,为老百姓解决‘吃’的问题,您觉得可以吗?”已经上初中的吴明珠摩挲着书皮,怯懦地向父亲开口。
“当然可以,只要有自己追求的东西,并为之付出努力,就一定能获得成功。”吴父用温柔的话语鼓励着女儿,让小小的吴明珠更加坚定了梦想。
1949年9月,举国上下都在为即将成立的新中国而欢欣鼓舞,但吴家有件“双喜临门”的大好事,那就是吴明珠考上了西南农业学院,也就是如今的西南大学。
但是,挑选专业一事让她犯了难。因为粮食专业已经有“新科状元”袁隆平,再有人去只是“锦上添花”而已,所以最终选择了人才稀缺的果蔬专业。
虽然做好了艰苦学习的准备,但吴明珠还是被眼前的架势吓了一跳。只见在老师的带领下,学生们纷纷挽起袖子,拿起锄头到实验田里耕种,从最基础的开始,施肥浇水,再到最后的丰收,不能有丝毫马虎。
她之前只吃过学习上的苦,未曾下地干过活。因此,大学课程于她而言,是一次全新的挑战,但她没有退缩,咬着牙坚持了下来,并逐渐投入其中。
这天,吴家父母迢迢千里来看望宝贝女儿。当见到一头短发,身上还残留着一丝大粪味道的吴明珠后,先是惊讶,后又心疼地哭了起来。
尤其是吴母,认为自身的掌上明珠在学校里受了委屈,执意要女儿退学。但吴明珠却满脸笑意,云淡风轻地说:“我在做我热爱的事业,再辛苦也是值得的。”
安抚好父母的情绪后,她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试验田的工作中。在骄阳的照射下,她满脸通红,双手也渐渐有了老茧。
对于有些人而言,这是没有办法接受的痛苦,但对于吴明珠而言,如战士的勋章一样,是她努力地见证,再脏再累也使然。
1954年5月,临近毕业的学子们纷纷计划未来的发现,而吴明珠也焦急地搜寻,但与别人不同的是,她不图安稳,只想要扎根基层。
因此,吴明珠果断拒绝了导师提供的“留学任教”的机会,选择到新疆地区,扎根那片瓜果之乡,让全国老百姓都能吃上她培育的新品种。
一开始,她确实如愿地被分到了西南农林局,可是,一年后,随着西南农林局的取消,她不得不调回中央农村部工作。
俗话说“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。”由基层调到中央,无论是那个年代还是当下,都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职位变动,但吴明珠却满脸愁容。
“我的专业就是基层建设,不适合坐在办公的地方里,我需要到更远更广的地区去历练,实现我的抱负。”
怀揣着坚定的梦想,她三番五次地找到组织协商,请求调任。周围的同事们笑话她:“好日子不过,偏要吃苦,真是个怪人。”
于普通人而言,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会去做,虽说功利,但也是人之常情。不过,要想有所成就,就必须踏上一条别人未曾走过的道路,即便孤独,但却充实又充满辉煌。
1955年,新疆维族自治区刚成立,急需大量人才。吴明珠再次找到领导软磨硬泡,终于坐上了前往新疆的大卡车。但她又遇到了新的困难。
起初,吴明珠被分到了乌鲁木齐地委农村部,她不满足,决心调往最艰苦的地区鄯善县。
要知道,鄯善县素有“火州”之称,旁边就是“火焰山”,日照充足,最高气温能达到50摄氏度,平均气温也是在40摄氏度左右。因此深受瓜农的喜欢,可惜他们没技术“照明”,也只是瞎子走路。
吴明珠深知如此,所以才会执意前往。在她的软磨硬泡下,终于获得了领导的批准,但更大的困难还在等待着她。
吴明珠作为一名南方姑娘,炙热的天气是一大难关,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饮食,尤其是烤羊肉。那种羊膻味刺激着她,一吃就吐。
而且吐鲁番盆地的昼夜温差大,白天热得像火炉,但晚上又冷的如冰窖。当地的村民们担心吴明珠受凉,让她睡在烧得火热的炕上。虽然暖和,但虱子也多,痒着她整宿地睡不着觉。
不过,为了不给村民们增添更多的麻烦,吴明珠拿出学习时的拼劲儿,克服了所有困难,不仅适应了羊膻味儿和高温天气,还学会了尔语,之后,她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工作中去。
吴明珠刚到鄯善县的头三年,除了生活上的适应,她对当地的瓜类品种并不了解,而且研究所也没有详细地记录资料,只能一块一块生产队调查。
那时,当地的人们普遍排外,起初并不想告诉吴明珠实情,担心影响自己的利益,但在相处一段时间后,逐渐明白她是真心帮忙,才敢实话实说。
在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中,吴明珠跑遍了300多个生产队,最后整理出44个瓜类品种,才有了研究培育新品种的基础参照。
1960年的夏天,吴明珠听说达底坎乡有种特殊品种的哈密瓜,但路程太远,中间还要途径火焰山等高温地带,研究室的人都不想去。
她自告奋勇,背上水罐和馕信誓旦旦地出发,烈日炎炎下,孤单的背影显得格外勇敢和伟大。或许是上天眷顾,在她回程的路上竟然又发现了一种香甜可口的瓜。
经过不断的研究与试验,由吴明珠经手的红心脆哈密瓜,成为了老百姓们的最爱。看到人们吃得欢喜,她也尤为高兴,兴奋地说:“我定会要国人都能吃上甜甜的瓜。”
每次外出搞科研的时候,只要有吴明珠看上的瓜,她都会毫不吝啬地买下来。那时候科研工作者的工资寥寥无几,但她几乎都用在了买瓜上,就算瓜农执意相送,她也会在离开之前,将该掏的钱留下。
吴明珠说:“我是来种瓜的,又不是当土匪,瓜农挣钱不容易,我不能以权谋私。”
因为这份真心,当地的瓜农们总是热情地称她为“阿依木汗”,寓意“月亮姑娘”,彰显她钢铁般的意志以及拼搏工作的热情。
无论科研工作多么艰巨,吴明珠总是会笑吟吟地与人讲话,但只要影响到“瓜”的培育,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,尤为紧张严肃。
一次,组织下派查访小组,了解吴明珠的研究进展,研究所请他们吃西瓜,甚至还拿了一个瓜头。
吴明珠得知后着急忙慌,蹬着那辆破旧的二八杠就追了出去,生气地把瓜要了回来。她冷静下来后,向查访小组解释:“抱歉,这是我们的培育瓜,是要留种子的,没办法给你们。”
有人说她吴明珠太过执拗,但在她心里,送瓜是小事,但是没有留种的瓜一个都不能带走。因此,她立下规矩,无论是谁都不能未经允许,从瓜棚里私自带瓜出来。
而且,吴明珠天天都会记录瓜棚里的瓜数量。正是在这几十年如一日的不辞辛苦中,她才培育出超过30个瓜类品种。其中西瓜品种“8424”与麒麟瓜,还有甜瓜品种“皇后”、“香妃”等等。
然而,在我们与家人一同享受吴明珠给予的“吃瓜盛宴”时,她家却显得寂静冷清。
在吴明珠远赴鄯善县后,吴母才得知实情,急火攻心下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。吴父却尤为支持她的决定,说:“你放心大胆地做吧,我会安抚好你母亲的情绪。”
放下了家里的担忧,但男友杨启佑会不会接受自己远去新疆的事情呢?吴明珠心里没底,但她别无他法,只能告诉心上人真相。
没想到杨启佑非但没有反对,反而还一脸兴奋地对吴明珠说:“你先去,等我完成学业,就去新疆找你。”
两人都是西南农业学院的毕业生,杨启佑与袁隆平是同门师兄弟,对研究小麦品种极为感兴趣。而且都是不愿意担虚职,希望能在基层贡献力量。
兴趣相投、目标一致,这是吴明珠与杨启佑在一起的原因,也是他们搀扶共度余生的默契。但吴明珠总是感叹:“我这辈子不负国家和人民,唯对不起爱人启佑。”
1958年,杨启佑回绝了留在城里的机会,背上行囊赶往新疆,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吴明珠。两人很快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仪式,成为了夫妻。
相较于“丈夫”这一个角色,杨启佑更像是吴明珠的保姆。从不做饭的他学会了熬粥、炒菜、做咸菜等等,只为能让亲爱的妻子在繁忙之余吃上一份可口的饭菜。
但是,杨启佑全心全意地照顾吴明珠,却忽略了自己的身体。长时间酱油拌饭给他留下了后遗症。但孩子的出生,让他更没时间照顾自己。
除了家庭,杨启佑也有自己的科研工作,偶尔还会帮研究所的同事翻译外国文献。在繁忙的时间里,他的身体逐渐透支,最后患上了胃癌。
杨启佑卧病床榻,吴明珠请了工作以来最长的假期来陪他。但相濡以沫的深情抵不过难熬的病魔,57岁的杨启佑终究是离开了人世。
吴明珠伤心欲绝,她再次将全部的心力投入到研究上,一是减轻伤痛,二是回报丈夫杨启佑的付出,培育更多的瓜类新品种。
1999年,吴明珠当选中国工程学院院士。2004年,她与袁隆平院士一同被授予海南是三亚荣誉使命的称号,以此肯定她卓越的突出贡献。
不过,吴明珠丝毫没有功利之心,她将50万奖金悉数分给别人。转身又回到了瓜棚,直到2012年,82岁的她突患阿尔兹海默症,才不得不休养。
如今,这位瓜奶奶已经92岁高龄,由于病痛的折磨,她已经不记得很多人的名字,甚至连亲生女儿都忘了是谁。
然而,让吴明珠津津乐道的依旧是西瓜:“我的一生,就是想多结几个瓜,让老百姓们都能吃上甘甜的瓜。”
袁隆平爷爷培育出高产水稻,免了15亿人民的粮食危机,而吴明珠奶奶把优良瓜种带给大家,甘甜多汁的西瓜沁人心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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